伤口像鲜花一样开放1

那一天拆线,一团黑色的血污了的线,是残酷的夜色一样的碎屑,在雪亮的剪刀下,却铅块似的一片片堕落,伴着久违的刺痛,伴着欲快快结束的念头,铅块儿一样,一片一片的堕落。我应该珍藏住这些铅块儿铅片,因为那刺痛与英雄情节有关,与我的梦想一起,在土地上浓浓郁郁的生长。有蓝色花,有星星一样闪亮的白色的花,不一而足,我无法控制。

  一段时间积累的气愤,在上周日的晚上爆发,砸在桌案的器皿上,仿佛听不到碎瓷片嘶叫的声音,也真的听不到皮肤撕裂的声响。不觉中,血液从臂腕的两处涌出,随着狂躁的手臂的挥舞,客厅和卧室,还有四处的墙壁上,衣服上,点点洒血,鲜红盛开。

  但我没有能力和胆量离婚,不知道为什么,是为了孩子吗?我的儿子?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?在这微小的叹息之中,我还记得梦里,和儿子一道外出,前方的道路却为汹涌的河流所破,几路回家的公交车不是晚点,就是无法返航,几个当地义气厚道的村民,引着我们过冰川,绕雪地,萦回逶迤,归途无期。而就于此际,儿子在前面不见了踪影,面对着前方的雪野,竟连连喊了四声“小昱”,在梦中惊醒。昱弟和伯元儿,流淌着我宗族的血液,他们在我的心中,曾经是一个人,往往是一个人。